玉华宫距西安向北走仅200多公里地,铜川副市长说,这里就要通高速了。这让昔日盛唐皇家行宫,唐僧玄奘法师圆寂的肃成院遗址,佛家圣地距古老的大城市不再遥远。
我曾经春天来过玉华宫,打网球;
我曾经夏天来过玉华宫,还是打网球;
如今秋天一看到明亮的玉华宫风景,竟有人又劝我冬天还要来看看。说是滑草后还要滑雪,凤凰谷溪里的冰灯雪雕可以巧夺哈尔滨遥想之景色。
那个春天和夏天的玉华宫,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天然的网球基地。我对它的兴趣全在网球的兴致里,是有氧运动的好场所。关于它的史料古迹传说,它的山川秀美宜人景色,甚至人间仙境,云缠雾绕,野花盛开,满眼青翠绿滴,醍醐泉水天上落,如雨如珠。晚霞彩云火红玫瑰橙蓝变化无穷在山顶,引人“呼”一下站立,“啊”一声地尖叫不已。夜来古灯细聊听雨声嘀嗒与松涛翻滚轰鸣。而我都尽收在网球专注中,视而不见,很傻子麻木。仿佛这些都没有比一场网球比赛的输赢更重要。夜雨里,网球场上还有更甚的人影在山上挥拍晃荡。
是夏天,那个雨过天晴的将要离去的时候,成先生说,你可以来写写玉华宫。它值得你写!我很敬重成先生,自然记住了他的话。只是,写文学作品对于每位作家的意义并不相同。我喜欢缘分作品的散文。是我心中自然溢满流淌的泉水,是陪伴我人生的快乐乐曲。而不是挤出的热血,不是愤忿的泪花。它要自然。自然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棵树,我们每一个人。想写了,再去写。抒写好的作品,是一个生命,它会在那里自由自在地呼吸着,不招人烦,供人们欣赏、留恋、回味。
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朱鸿的电话来了。他想要组织全省女散文作家们搞个座谈活动。朱鸿的电话就是一个契机,它把散文,把朋友,把玉华宫一下子就联系在了一起。
最后,我们相约在秋天,那个中秋节前夕。商,一个温情安静的细巧女人建议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作家们的集合地点――陕西日报大门口。
而主要人员成先生却到甘肃开全国煤田大会去了。
女作家和散文家们很准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我们陕西的女作家们是这样光鲜亮丽,朝气可人,还有几位男同胞作家协伴。我们集体出发。
这个2010年秋天的玉华宫,玉米老了,月亮将圆,芦花飘扬,脆弱消薄的树叶悄然过早红黄。我与山交谈,我与水交流,我与朋友们轻踏在青山绿水间,看桥山脉龙陵北爪的凤凰山上彩云变色翻飞,在凤凰谷里与在印度佛学最高学府那烂陀寺修行得道的三藏大法师玄奘精神香会。
――64岁的人生飞跃,归国19年,就干了一件事情,直译1335经卷佛典如山,与他自己何干?那遥途求学印度的九九八十一难,那盛唐长安钟楼开元寺前万人空巷皇帝市民的荣誉欢呼,与这里玄奘跨渠不济躯折圆寂在肃成院安静的地方。
――立于可以复原玉华宫的沙盘边,12亿元的人民币我相信今天在发展如此强大的中国,似乎不会是一个传说。但回首却是缩影圆明园式的人为肃成院遗址,红漆残柱,黄土空穴,史迹荡然。我们一群女作家几百里地来寻觅盛唐之玉华宫,其实玉华宫并无实质留存,它早已香消玉碎在历史的烟尘中。却指引我们精神飞扬。
人一生的寻觅,如同瞎子摸象,黑夜里向往光明。寻找温暖,寻找快乐,寻找一个人,寻找一个地方,或者寻找人来存去的理由,或者我们人类平安一辈子的大道真理。
筛月湖中筛月亮,月是玉华宫最明。想想作家,想想文学,感觉人均可分为三种:一是人,二是从,三是众。人――为人人谋幸福;从――为人为己谋幸福;众――只为自己谋幸福。据说,中国历史人物在世界文化长卷中只有两个人,一是孔子;二就是玄奘了。有位大哥级别的先生在他省长就职演说中有一句很精彩的话用于文学,用于作家,用于工作者都很合适。他说:“不负苍天,不负民。”为人,为文学,皆应如此活着。
临走我们美女散文家路遇一旅游客问话,你们可是当地人?我抢答道,正是。他侧身遥指凤凰山问我,为何曾经他童年来此地观过的山很高,而今看去却很矮了呢?我看路人高大威猛四面八方走过的江湖形象,就回话于他也是自己心里的感慨:“因为您已长高,山就矮了。”
回城的路上有朋友发来短信预祝中秋国庆节快乐,短信说:――30年代到延安去,到太行山去,到敌人的后方去;40年代,到辽沈去,到平津去,到长江对岸去;50年代,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60年代,到山林去,到农村去,到贫下中农当中去;70年代,到城市去,到部队去,到能够生活得好一点儿的地方去;80年代,到大学去,到夜校去,到可以拿到文凭的地方去;90年代,到美国去,到岛国去,到一切不说中国话的地方去;20世纪开始,到私企去,到外企去,到可以拿到百万年薪的地方去;20世纪10年代,到公务员队伍中去,大学毕业当村官去,到一辈子也不失业的地方去。中秋节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国庆黄金周长假即将来临,望您早做安排:争取到没有信号的地方去,到领导看不见的地方去,到山野遍红,绿水长流,香烟袅袅,古刹钟声的清静地方去,净化我们的心境与灵魂。提前祝您中秋圆满快乐!祝福我们的祖国强盛,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