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友聚会,有人举杯相问:我们唱了那么多的歌,哪首最难忘呢?
上幼儿园的时候,天天学唱歌,一首首儿歌陪伴我们启蒙、成长;上学时、工作中,我们唱过无数支歌;在电脑、电视、手机、音响、MP3普及的时代,哪个人一年还不听过、哼过难以计数的歌?《国歌》,是人们唱得最响亮最庄严的歌;《歌唱祖国》,是人们唱得最亲切最感人的歌;人们喜爱的电影、电视歌曲,是流行最快最广的歌……但细细想来,却只有母亲唱的《摇篮曲》,才是每个人来到世间听的第一支歌,在心底珍藏最深的歌,也是从生到死最难忘的歌!
《摇篮曲》名篇很多,但还没有听说过专为幼儿举办的摇篮曲演唱会。我以为那些名篇,是为把母亲带回艰难与幸福交织的养儿育女岁月,或为宣泄女性隐秘而深沉的情怀,也为唤起人们童年亲切与甜蜜的成长记忆。比如“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惊鸿一蔑莫后退/离开也让春风醉……”多么感人,多么优美!但那是文人、歌手的内心独白。这些摇篮曲有着动人的旋律,那是作曲家灵感的迸发。还有千千万万支不见经传的摇篮曲,其实只是母亲哼给儿女的催眠谣,唱给后代的希望曲,或递送给爱夫的情语心声。请听:“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爸爸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爸妈都给你……小宝宝睡梦中/飞上了太空/骑上那个月儿/跨上那个星/宇宙任飞行/娘的宝宝立下大志/去攀那个科学高峰/报时钟/响叮咚/夜深人儿静/小宝宝快长大/为祖国立大功……”
在广袤的世界里,母亲们大都不专门学习那些摇篮曲谱,也不记忆这些歌词,而是在自己可爱的小宝宝诞生后,面对怀胎十月的小生命,充满了喜悦与自豪,饱含着希望与幻想,还有衷肠、孤独的倾诉与宣泄,胸膛里迸出了歌词,心灵里飞出了曲调,组成了无数支生生不息的《摇篮曲》巨阵,唱给孩子,也唱给自己,给每一个黑夜,注入幸福与温情。世间有多少伟大的母亲生儿育女,就有多少支动听的摇篮曲同时诞生;天下有多少个婴儿呱呱坠地,就有多少支摇篮曲在他们耳边回响。农村母亲给孩子唱着:“丑蛋蛋,快睡着,猫儿来了揭被窝……”城里母亲给孩子唱道:“月儿奶奶床前照,小乖乖梦里偷偷笑……”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基本主题,就是希望后代夜夜安睡,日日平安,长大成人,争光争气!因为孩子是每个大人活着的精神寄托与生命的明天,因此他们才被称为民族的未来,祖国的花朵!
自己的幼年,是在母亲的摇篮曲里一天天成长。那时的我,惺忪的眼睛,一定傻傻地面对新鲜人世好奇。母亲那高大的身躯,就是我看见的第一座山峦,母亲吐出清脆的音符,就是叮咚的山泉。母亲那温柔的笑脸,就是我感知的第一颗明月,那美妙的旋律,就是温柔的光芒。歌声给我幼小生命的是安全,是温暖,是气力,是明天……想像着此情此景,让我激情荡漾,浮想联翩,一段段歌词便飞出了心坎:“在我心灵深处/有一支动听的歌永远难忘/来到这纷繁的尘世/这支歌就在我心头轻轻地回荡/妈妈的身躯是座秀丽的山峦/音符就像泉水日夜叮当/心头少了惊恐/身边多了安详/那是从妈妈心窝里飞出的摇篮曲/滋润我幼小生命茁壮成长/在我心灵深处/有一支深情的歌永远难忘/来到这喧嚣的人间/这支歌就在我心头暖暖地荡漾/妈妈的笑脸是轮明媚的月亮/旋律就像无限温柔的光芒/眼前没了黑暗/浑身有了力量/那是从妈妈心坎里跳出的摇篮/祝福我长大成人步履坚强……”
一个人长大了,母亲的摇篮曲却刻进脑际,“感恩”意识也就牢记心房,时时不忘生养自己的母亲,必然会想到培育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一个人成才成功,母亲的摇篮曲却溶进血液,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会把“牵挂”二字刻入胸膛,天天想着远方的亲人,就会鞠躬尽瘁,把国家、民众和肩头的社会重任不忘!
一位因腐败而走向刑场的高干,罪恶千条万条,最根本的还是缺失了“天良”这一条。生他养他的母亲住在老家低矮的破房里,他每月只寄去生活费用50元,而他到任的第一天,却给了愿做二奶的女郎50万!不孝哪能忠,无情哪有心?人啊,想着母亲的摇篮曲,就会保持美好的人性,不忘亲人的叮嘱、期待与牵挂,就会廉洁奉公地做事,真诚正直地做人。人啊,想着妈妈的摇篮曲,不需要知道母亲唱了什么,也会明白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神圣使命!我给自己歌友聚会而心血来潮创作的《有一支歌永远难忘》,结尾又添上了两句:“妈妈的《摇篮曲》/会让我们天天心胸坦坦荡荡/妈妈的《摇篮曲》/会夜夜陪我们进入甜蜜梦乡!”(作者系宝运集团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