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3期 第1532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16-12-09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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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上的交通工具
新闻作者:文/董邦耀
 

 

回望古道,脑海里总能响起远去的驼铃声和杜甫车辚辚,马萧萧……尘埃不见咸阳桥,以及蜀麻吴盐自古通,万斛之舟行若风等诸多诗人有关古道车马、江河舟楫的壮美诗句。作为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在它开通前后,交通运输工具都发生了哪些变化,丝绸之路上都用过哪些运输工具,这些水陆交通工具种类繁多,承载着厚重的人类文明,一路前行,在历史的长河留下了斑驳陆离的色彩。想必,这也是交通人十分关注的有趣之事。

追溯古丝路脉络

早期交通的发展,是人类距今最久远的富于开创意义的成就之一。最原始的道路和航线,形成人类文明在地球上留下的最初的印迹。

从西周开始,在都邑间有计划地开辟修建宽阔平直的城邑道路和野途,史称周道

秦汉的交通事业得到空前的发展,成为秦汉王朝存在与发展的强大支柱。秦汉交通道路的分布为以后2000多年交通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本格局;曾长期为帝王都城的长安周围地区更是如此。

盛唐是驿路交通的鼎盛时期;宋、元、明、清时长安四出的官马大道,既有因素继承,也有改动变异。

2100多年前,张骞从长安出发前往中亚,开辟了横贯东西、连接欧亚的丝绸之路,远去的驼铃声,见证了古丝绸之路的艰难和贸易往来的辉煌。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主席出访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时,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得到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广泛响应。

历史上关于丝绸之路的说法很多,但一般认为沙漠绿洲之路是主线。即从西汉的首都长安(今西安)经陇西或固原西行,至金城(今兰州),然后通过河西走廊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出玉门关、进入新疆,再从新疆连接中亚、西亚并通往欧洲的道路。形成于汉武帝之时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中国与世界其他地区之间的海上交通路线,以中国起点,东通日本,朝鲜半岛,西经东南亚,印度洋地区,直至西亚和东北非。扬州、明州(宁波)、泉州、番禺(广州)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四大港口。

史学家以张骞出使西域作为正式开通的标志,不是说张骞开通了丝绸之路,而是因为张骞出使西域是官方行为。民间商业贸易比这更早。比如,从新疆到内地的玉石之路,至少在商代就存在。更早的东西方交流,可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左右,其标志是东方的小米传到了中亚、西亚,而西亚的小麦传到了黄河流域。这说明那时东西方已经有了交通,有了交流。

丝路沿线的水路交通工具

古代水上交通运输工具,主要为舟楫排筏。周、秦、西汉、隋、唐在长安及其附近(沣镐、咸阳)建都时期,由于京都所在,车马辐辏。漕运兴起后,东方及东南方的漕船在渭水――黄河上往返不断。此一时期京都长安出现的车船是全国车船的缩影。

宋、元、明、清时代虽不在长安建都,但关中大道是中原通往西北、西南边城的交通咽喉,各地车船仍往来不断。

渭水从陕西八百里秦川穿过,它是黄河的第一支流,古代的渭水――黄河――汾水航线,渭水――黄河――济水航线,渭水――黄河――鸿沟航线等3条水路,很早就有通行舟楫排筏的记载。

渭河、黄河航线何时出现舟楫,史无明文记载,但从宝鸡北首岭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船形壶来看,远在距今5000年前后,渭水就有舟楫活动。文献记载黄河――渭水航线在夏商时已出现舟楫,《易经・系辞》说:黄帝刻木为舟,剡木为辑,舟楫之利,以济不通,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涣。就是木浮水上,象征着船与筏。

此后,位于北方黄河流域的居民,关于驾舟的记载就不绝于史,如《论语・宪问》中就载夏后氏时代就非常善于驾船,其技艺之高,往往与羿善射对应。到殷商时代,甲骨文中就有许多关于船的记载,当时的船与后世使用的小渔船和小游船相似。

到周代,长安水域已出现了较大型的舟船,有的甚至要许多人划桨才能行进,如《诗经・大雅・域朴》:渭彼泾舟,丞徒楫之。就是说泾河中的船,要众人划桨才能行进。而且,春秋战国时期的船,除一般小舟外,已有了大的多层船等样式,汉武元狩三年(前120年),下令在长安城西南挖筑了方圆40里的昆明池,在池中建造楼船,训练水兵,建立了一支名为楼船的水军部队。舟船的发明制造,是由独木舟、排筏演进为木板船,再发展为舫,漕船和战舰的出现,显示造船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丝路沿线的人力畜力交通工具

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早期的运输方式只是靠手提、背负、头顶、肩扛,进而用绳拖、用橇载来搬运物品。后来掌握驯服和饲养牲畜的方法,逐渐使用畜力,驮运开始出现。自汉通西域后,西域和中亚各种牲畜源源流入中原,骆驼成了丝路上的主要运输工具。

丝绸之路沿线,使用的交通工具,其主要牲畜是牛、骡、驴、马、骆驼, 牦牛还有扁担、抬杠、挑架、背架、背篓、滑竿、轿、驼车、手推车、人力洋车、三轮车、架子车、驮畜、架窝子等。

农家之宝――牛。牛是农民的宝贝,自古皆然。西汉时期,由于连年战争,经济凋敝,连皇帝也难配齐毛色相同的四匹马车,宰相也常乘坐牛车。后来由于与匈奴作战,民间养的马也多征为军用,所以牛车投入运输就普遍了。尤其丝绸之路沿线上的民间运载货物大都以牛车为主,马车次之。其原因是牛比马好饲养,因而,驮牛比较普及,不仅应用到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中,而且成为生产工具之一,尤其号称高原之舟的牦牛成为跨越帕米尔高原的最佳运输工具。

马既是驾车的主要畜力,也是主要的驮畜之一。丝绸之路沿线上的河西走廊和新疆天山南北及蒙古草原等地,都是良马盛产之地。所以,驮马是丝绸之路沿线上的主要运输工具。尤其久负盛名的天马、西极马又是主要的长途运输工具。还有以丝绸贸易的形式购买,并设数十处马场养殖战马。对养马有功者予以奖励。

骑马是唐代人民的重要内容。从皇帝、宫妃、朝臣、名士到庶民百姓,都喜欢以马代步。甚至也有骑驴、骑牛的。

骆驼是丝绸之路沿线河西走廊以西主要的长途运输工具,据《后汉书・西域传》载:……发酒泉驴、骆驼负食出玉门……骆驼特别善于在沙漠中负重致远,长途跋涉,被美誉为沙漠之舟,成为丝路上中西道路交通的象征。

丝路沿线车的使用

《汉书・地理志》记,车是黄帝制造的。《古今图书集成・车舆部》记:横木为轩,直木为辕,以尊太上,故号曰轩辕氏。将黄帝的姓氏与车相联系,说明轩辕黄帝时期有了车的雏形。陕西出土的多处车马遗物,最早的是殷、周时期的,车的发明、使用不迟于夏,初盛于商、周。长安张家坡等地多处车马坑出土的西周单辕四畜车亦多见。1980年,陕西临潼秦兵马坑出土的铜车马与战车,体大宏伟,做工精细,结构严谨,装饰华丽,这说明2000多年前,中国人力车、畜力车的制造已相当精湛。

人力车、畜力车,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一项发明。据《后汉书・舆服》记\,汉代的车辆种类繁多,有玉辂、乘舆、金根、安车、立车、戎车、耕车、猎车、骈车、青盖车、绿车、皂盖车、夫人安车、大驾、法驾、轻车、大使车、小使车、载车、导从车等20余种。总起来说,可分为大车、小车、手推车三大类。

两汉时期,丝路交通沿线使用的车辆主要是双辕大车。大车有多种型式,有牛拉的,有马拉的,用牛驾车在汉代相当普遍,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庶民百姓,多乘牛车。牛车和双辕车初见于春秋战国时的秦国雍县(陕西凤翔县),普及推广于汉代。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双辕车是陆路运输的主体车型,成为丝路交通沿线上比较普遍的中短途运输工具。它可驾一马或一牛,节省了运输力,提高了运输效率,促进了运输生产中畜力的应用,对于交通事业的发展具有划时代意义。

在西宁旧城东南台地出土的东汉砖墓中,就发现了木马、牛车。车为双辕,车厢用四块木板并成,前辕长方,后栏半圆,车轴和车厢用楔形硬质桦木铆接,前轮用10根辐条,车辐与轴为整体,辖为楔形木钉,其结构与现代架子车相似,载重量为500公斤左右,较史前出土的车辆结构轻便灵活,大有改进。

在甘肃武威出土的东汉铜骑俑、铜骑俑群、牛拉木车、马拉轺子的实物证实,在河西走廊的大道上,畜力车已是军事征战、商业贸易的运输工县之一。轺车是战争指挥车,也是传递信息用的车。木拉牛车,一牛单拽,经济实用,是丝绸之路沿线上的主要运输工具。

独轮车与木牛流马,虽然与诸葛亮伐魏的军事行动有关,在陕西、甘肃陇南地区都使用过,但是它的出现却比诸葛亮应用于军运早得多,东汉许慎著《说文》一书,就有记载。史书记载的独轮车称鹿车。这种独轮车经过诸葛亮改进并应用于军事运输。蜀汉建兴十二年(公元234年)春,北伐时,出兵斜谷,就曾使用了这种车辆运输军需物资。流马是对木牛的改进,前后均是四角(四个轮子),就是人力四轮车。然而四轮车的使用,却在近代工业发达以后,在更高级的物资技术基础上出现了汽车,就有四轮车的影子,当然欧洲一直流行的四轮车,更是它的前身。20世纪初,汽车开始行驶在丝绸之路上。

这些水陆交通工具种类繁多,承载着厚重的人类文明,一路前行,在历史的长河留下了斑驳陆离的色彩。

沉睡千年,一朝初醒。随着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构想的提出,古丝绸之路起点西安再次迎来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以西安为枢纽,开辟了丝路经济带的新通道,形成公路铁路路网及航空网,丝路沿线交通换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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