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期 第1769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19-04-23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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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故人庄
新闻作者:■ 邵馨月


今年已过百岁的王新民老汉是个在葛牌土生土长的老红军。
听王老汉的儿子讲,王老汉四岁多时就开始跟着母亲翻山越岭到焦岱逃荒,后来又辗转于蓝田和长安,到了十来岁的时候才艰难的回到老家。此时是1936年,王老汉得知红军刚离开葛牌,他激动又不舍地告别母亲,一路满怀热情紧追不舍找到了红军队伍,从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王老汉回忆起这段艰辛的时光就会眼含热泪,他说现在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孩子是怎样在崎岖的重峦叠嶂间翻山越岭,那时既没有平坦的高速公路也没有便利的隧道桥梁,风风雨雨几十年,改变的不仅是人,还有道路和乡村。
葛牌位于蓝田县东南部的秦岭脚下,是古城西安的东南门户,在群山松林的环抱下山间水流不时潺潺而过,现如今有G70福银蓝商高速以及蓝(关镇)葛(牌)公路和葛(牌)九(间房)公路过境,一个小时的便捷车程让风景优美环境清幽的葛牌变成了西安人短途游的热门地。
但现在这样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是老葛牌村民难以想象的。几十年前的葛牌是全国的重点贫困地,主要受限于交通的不便才形成这样封闭的“围城”――外面的新鲜物品和文化难以进入,内部得天独厚的条件也难以向外发展。随着道路建设与交通运输水平的提升,昔日的穷乡僻壤享受到了现代化建设的成果,村民也脱离了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成为了移民新村的主人。从挑着山核桃土板栗走上几天的崎岖山路去县城卖货,到高速公路绿色通道的安全便捷和节约成本;从冬天喝酒取暖到空调暖气冬暖夏凉;从砍柴点火大锅饭到煤气电磁炉的普及……葛牌改变的可能除了村民爱喝酒的习惯和地理位置的聚集迁移,更多的是“路”带来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水平的提升。
道路带来了现代化的巨大改变,带来了更加先进文明的生产生活方式,也使得传统和乡土中国逐渐隐居幕后。但是,我们应该看到道路在城镇文化的重塑过程中更为积极的作用。利用公路发展贯彻落实“天然林封顶、林果天麻缠腰、无公害蔬菜沿川、牛羊猪发展入户”的发展格局,带动村民发展农家乐产业,盘子里堆起的“小菜山”背后是村民从未改变的淳朴热情。经济的发展还创造了更多的机会,年轻人不再闻“村”色变,而是积极主动的回到乡村发展。是路,让资源“出得来”、让希望“回得去”、让村民“有尊严”、让人才“留得下”。
不仅经济方面得到了长足进步,道路对于乡村的改变还体现在文化建设方面。中央出台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中对于发展新型城镇化的重要指导重点强调了发掘文化资源和强化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性。葛牌作为明清时期保留村落和原红二十五军在陕西关中建立起来的最早的红色革命根据地,除了深远的教育意义,还带动了当地的特色旅游资源,成为西安旅游向外宣传的一张新名片。文化与旅游相融,山水与人文结合。“以人为本、优化布局、生态文明、文化传承”――这段路盘活了乡镇,也盘活了文化。
每次听蓝商高速葛牌收费站的老员工讲述以前的葛牌村,我都会不禁想起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十年前的他们肯定想不到如今竟真的可以在这淳朴自然的田园风光之中举杯畅饮,闲谈家常。
历史与现实不断的对照,社会迅速的发展变迁,其中我们感悟到的不仅是道路带来的发展变化,还有一丝淡淡的“乡愁”。这种特殊的心灵景观,是对“正在变得陌生的故乡”的失落,是怀念里的一种说不出、回不去的无奈。传统村舍因征地拆迁和撤乡合并在不断消失、青壮年劳动力涌入城市发展推动了城镇化演变。与此同时,文物遗迹没有得到科学保护、特色文化逐渐消散、生态环境与人文景观被破坏和城镇建设体系的“千篇一律千城一面”等却在严重制约着我国城镇化目前发展的实际水平和质量,并在无形中摧毁着每个人心中吉光片羽般的“乡愁”。城市和经济的发展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其文化内涵和历史底蕴。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看不见的和谐比看得见的和谐更美”――城镇化不是去乡村化:如果乡村古老的历史文化消失了,那么道路和城镇化的发展进步只会是是单调和没有意义的。路对乡村的影响实在太过于深远,不仅需要我们交通工作者不断上下求索,其实也是所有人的共同使命。如何在“看不见山水,记不住乡愁”的建筑灰尘中坚守生命之源和灵魂之根是个永恒的问题,幸而葛牌古镇还做得不错。
纵观中国交通的高速发展,是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公路带领了周边县城与小镇的快速发展。因路改变的乡村是我国新农村建设步伐中重要的一部分。道路,托举着经济发展的生命脉络,尽管在过程中也引起了新与旧以及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但是我们仍旧相信文明前进的步伐不会止歇,并且在古老与当代文明的交相辉映下,我们能够找到智慧的决策,共同迈向更加幸福的明天。
 (作者系蓝商分公司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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