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干枯的莲籽泡进水里
嫩绿的幼芽  如鸟喙
急于啄破生命的硬壳
胆怯羞涩地露出小脑袋

根系长出后  植入泥土
它们却纤弱得难以站起
仍似有七分困倦或睡意
莫非  是不愿呆在碗里

春风穿过窗户  发出细微的声音
还不时牵动它们的绿裙角
友善的风  是否在试图唤醒它们
并尽力给予帮助和鼓励

它们  使我想起旧时
拒绝裹足的少女

金边兰
分娩中的金边兰
脐带垂在空中
她的孩子命悬一线
痛苦而绝望

被从田野移栽进花盆
置放在室内坚硬的地板上
或者  吊在空中
处境就这么尴尬

饮不上夜露的琼浆
也洗不上月光浴
孩子一生下来，就找不到
活下来的土壤

这是所谓的宿命  还是
那叶片边缘诱人的金色
带来的后果

（作者系丹凤公路段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