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是每个孩子的启蒙读物。鲁迅小时候看的是《山海经》和《二十四孝》,拓印绘本是鲁迅、也是丰子恺最早的美术教育,哪一个画家不是描着绘本长大的?我们小时候看的是戴敦邦画的《红楼梦》《水浒传》娃娃书,林冲雪夜山神庙,几笔简洁的勾勒,白茫茫天地中一个孤独的英雄逆风而行,那时没有太多影视,这样的画面便长存脑海。《连环画报》《讽刺与漫画》之类的刊物风靡全国。如今的孩子可看的绘本更多,幾米的绘本伴着零零后长大,蔡志忠漫画对国学的传扬胜过千百座国学馆,熊顿与癌症抗争的漫画激励着逆境中的人们。传统的娃娃书重新包装上市,新兴绘本画家层出不穷,国外的优秀绘本也纷纷而至,风格越来越多元。
我们从漫画绘本中看到各种文化的精神面貌,每一个民族都有启蒙孩子的最好读物。然而,绘本并不是孩子的专属,也有一支属于传统文人的精神,诗画并举,散淡深邃,寥寥数笔画尽人间世情,成年人尤其沉醉其间。“待到春风吹起,我扛花去看你。”“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逝者如斯,人的精神却固然不动。从丰子恺到老树都传承着这一文人精神。在高科技快节奏的当代,慢生活的散淡绘本越来越受欢迎。精神之美不会被人工智能取代,这是当下最有价值的东西。
绘本的语言诗化,简洁,有韵味,是通往文学秘密花园的一条捷径。幾米绘本中的诗行打动了多少孤独的心灵,蔡志忠漫画用参禅悟道的通俗语言推开了国学经典沉重的大门。丰子恺因为漫画里的几行字成了文学大家。没有一个正宗文人的修养,哪来老树这么耐看的顺口溜?老顽童黄永玉的漫画配上刻薄讽刺的语言方显英雄本色。绘本文字绕过长篇大论,直指人心,只言片语博得会心一笑,片刻深思,或隽永铭记。
绘本不仅有图画,也有故事,经历,和看待世界的方式,是坚强、勇敢、善良的教科书。这里有民族的未来,有当下困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