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洋洋洒洒飘起雪花,一片白茫茫,穿过云雾纷纷扬扬而来。为干燥的冬日增添一份意外的惊喜,羞涩地掀开冬日该有的模样。肆意飘零的雪花以各自不同的姿态从天空坠入大地的怀抱。我常想,或许是为了让这寂寥的世界多一份温馨,多一份纯净,才有了这个神奇的精灵吧。
刚开始,它是以颗粒状飘落而下的,粒粒结实饱满,晶莹剔透。我知道为了让冬日的画卷更加丰满,它攒足了所有的力气使劲地落在屋顶、树梢、地面,然而温度的不合时宜,瞬间便被无情地融化了,成为滴滴惆怅的水。即便是这样,我也喜爱冬天的雪,不仅是因为它能给干涸枯燥的冬季带来生机,更是因为它能给我寂寞孤独的内心带来快乐和希望,也更容易让我忆起小时候洁白无瑕的雪花给我们带来的无比欢乐。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的教室都是几间相连的红砖青瓦的单层瓦房,相邻的两排房子中间有很大的泥土空地,这也是我们课余时间玩耍的小天地。下雪的时候,泥土地上更容易留住雪。透过窗玻璃,看着雪花由小变大、由稀疏变得稠密,我们的心是欢呼雀跃的。当小伙伴盼望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时,大家拥挤着迫不及待要“飞”出教室外了,要么几个人在斜坡上排成一队溜雪,即使摔得四脚朝天也丝毫感觉不到丁点儿的疼痛;要么几个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滚着比自己还要大的雪球,直到滚不动才肯罢休;要么几个文气的小女生用哈气在玻璃窗户上画出各种各样的图案;要么几个人专心致志地堆着雪人,绞尽脑汁把自己的杰作装扮得像模像样……其实大多数孩子都喜欢打雪仗,也包括我。每个人抓一把雪攥在手心,然后再揉捏成坚硬的雪团,趁着小伙伴不注意时扔过去,这边你扔给我,那边我便反手还击给你,有时候目标瞄得不准确,雪团就会砸到其他人身上。如果听到“啊”的一声必定是雪团砸中谁后顺着某个人的脖子钻了进去,此刻一定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他一边抖落着衣服里的雪团,一边享受着冰冷雪团的味道“龇牙咧嘴”地进行着还击,如此一来便又引起了一场更激烈的战斗。慢慢地,加入打雪仗行列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击中了谁,又或自己究竟被打中了多少次,场地上空久久回荡着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声,拉近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更是填满了我们单调无味的童年。
2018年年初倒是下了场鹅毛大雪,那时候的禹门口收费站被大雪覆盖,漫天洁白,银装素裹,甚是壮观。大雪封路,下班后的我们在收费广场铲雪前,大伙提议这么美的雪景直接清理掉太可惜了,不如打场雪仗再铲掉吧。提议通过后,才有了成年之后唯一的一次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尽是欢笑的只属于我们的“特殊雪仗”。现在的我,更多时候是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在满是雪花飞舞的空旷雪地里,双脚轻轻踩在像白纸一样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一支轻柔舒缓的曲调,安抚着我心中淡淡的忧伤,我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化了,内心装满了愉悦和幸福。也唯有此刻在这天地一色,苍苍茫茫的大地上,我才能够卸掉所有的包袱,真正感觉到整个雪的世界都是归属我一个人的。
被这场雪唤出孩提时的记忆里充满了各种欢愉,让人回味无穷。不过现在会时不时提醒自己过去的种种记忆虽然美好,只是早已惘然。工作之余真的是该让自己的脚步慢下来,再慢一些,静下心来,闭上眼睛仔细聆听雪落的声音,学会释放负能量,学会心平气和满怀欢欣地发现并接受生活的美好。
(作者系西禹公司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