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雪中的场景
那是哪一年
深深地镌刻心底里
不时在眼前弥漫
【 一 】
冰冷的雪花漫天飞舞
数九寒冬的一天
新城广场旁的早市上
一个老婆婆在卖茶叶蛋
她已经很老了
弯曲的背驮着小山
消瘦的脸颊早没了光泽
一条条皱纹沟壑伸延
嘴里的牙也剩的不多
眼睛却残留年轻时的好看
一口浓郁的河南话
老家应该在豫中平原
雪天里推车走过几条街
载着煤炉小锅和鸡蛋
锅里的茶蛋冒着热气
和茶叶调料浸在汁液里面
她的摊位占地那么小
仅仅容小竹车摆在路边
那时的物价还很便宜
一个茶叶蛋只卖两毛钱
【 二 】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头上
落在她花白的鬓发间
灰旧的老棉袄一层积雪
没有雨棚为她遮掩
用力地叫卖着茶鸡蛋
微弱的声音被市声所淹
终于好几人买蛋佐食早餐
她的脸上露出难得笑颜
苍老的双手满是冻伤
风雪又使劲往脖里钻
她一边吆喝一边取蛋收钱
早把冰冷忘到一边
一阵阵寒风挟着雪花
她缩紧脖子抄手取暖
却看到蜂窝炉被风吹袭
颤巍巍站起来挡在风前
从旧手帕拿出一个干馍
她蘸着调料水吃得很慢
为何自己不吃茶蛋
她是给小孙女省出书本钱
【 三 】
雪，不停地下着
她，就这样卖茶叶蛋
这么老了还与雪花共舞
一举一动令人心酸
她那么多年怎样走过
爹妈可料到她老去的今天
她过没过几天好日子
可有梦的怀想美的留恋
她，已经老成这样了
一生经历过怎样的不堪
她，还要辛劳到几时
难道非要到摔倒的那天
不由得想像她的儿孙
一个个是无能还是混蛋
莫非都懒死了和笨死了
难道竟不以孝道为天
有人眼里已含着泪水
走上前去递给她十元钱
轻轻告诉她不用找了
明早还来吃茶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