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年味儿愈发浓烈。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适逢定居云南的大哥携带家眷一家五口返陕过年,商量好时间我们一起赶回农村老家。身为厨师的二哥一大早就在老家准备着,我们中午到家的时候,已经提前卤好了肥肠、猪肝等各类下酒菜,炉子上吊着一大锅高汤,为最后的烩菜做着准备。下午两点多,十几口人围坐在圆桌上,话语间满是兴奋和欣喜,沉浸在许久未见的激动中,左一句右一句根本停不下来,大家都热络着、开心着。人间逢小年,愈知家温暖。借着小年的由头,给了家人相聚的理由,其实想想,每一次的聚会可不都需要一个来由,让每一场奔赴变得更有意义。腊月二十九,和爱人一起去超市采购。恭喜发财的音乐穿梭在每一条货架中,年货被别出心裁地摆出好看的造型,迎面而来的大人、小孩子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大人似乎总是在过年会动摇很多,小孩子爱吃的糖果零食,都放满在购物车里。我们顺着人流,兜兜转转拿了些年夜饭需要的食材,饮料啤酒等等,紧赶慢赶着出了车库已经天黑,顺便一起去夜市摊儿上吃了点东西。临近过年,平常熙熙攘攘的摊儿上只亮起了几盏灯,摊主们在灯下忙碌着,给食客认真准备着每一份稔熟于心的食物。许是要过年了,这些奔波于生计的人,在过年的滤镜下仿佛卸下了一年的疲惫,平常冷峻的脸变得柔软起来,忙碌一整年,可不都是为了过个好年。大年三十,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年夜饭的菜单早就在心里想好,凉拌冻肉、葱丝牛肉、红油耳朵、炝拌莲菜;辣炒虾尾、千丝万缕虾、蜜汁鸡翅、清蒸鲈鱼;最后是炖一锅腊排骨野山菌汤。有了孩子以后,大年三十都是在姥爷家过,孩子跟姥爷在客厅里玩,我跟母亲在厨房聊天备着食材,更多时候是母亲在一旁带着花镜、含笑看着我,絮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父母来说,不在乎一年到头挣了多少钱、或是给他们添置了多少东西,在乎的是逢年过节都能回家。每每节假日前他们打电话小心翼翼问什么时候回家,听到“肯定要回去”的那一刻,我总感到电话那头他们放松下来的开心语调。往往这些时候,回家变得愈发重要,为了不辜负父母的心心念念。父亲早早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回能仔细跟父亲碰个杯,认认真真喝上一口。平时从家走的时候,跟他们道别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记得在外边少喝点儿酒”。父亲的爱是深沉,话语不多,但每一句都恰好在点上。因为有孩子,晚上七点多年夜饭就吃完了,一起粘窗花、贴对联。带着孩子下楼放了些小支的鞭炮。接下来就是在客厅包饺子看春晚,几十年的传统仍然在延续,春晚伴随着一代一代人长大,这一代一代人又接续着,看着子女成为这“一代一代”的人,春晚像是一条纽带牵连着过去,憧憬着未来。一年又一年,家里的年味儿只增不减,年味藏在母亲手中的饺子里都是爱意,藏在对联的字里行间中都是祝福,藏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充满喜悦,藏在精心准备的年夜饭中满载欣喜,藏在对孩子鼓囊囊的红包中,是大人对孩子的殷切祈盼。这年味儿是数不尽的思念和道不完的乡愁,从未远走,一直藏在身边。 (作者供职于西禹分公司富平管理所)
陕公网安备 6101900200096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