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8期 第2227期 本期开刊时间: 2024-01-09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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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广济街趣事——对对子
新闻作者:■ 朱文杰

西安城中南北广济街,切不敢小瞧,曾经的唐代长安皇城承天门大街的一部分,通向朱雀门外的南北中央大街的天街。西安城中心的钟楼,曾经就在西大街广济街附近。其文化积淀之深厚,够我们下大功夫研究。这里就先说一件趣事吧。
西大街南北广济街还流传有一个对对子故事,蛮有意思。
说有一年酷热的夏天,一个外地的秀才进西安城访友,热咧一身汗,渴得喉咙冒烟,正好到南北广济街十字口,见一茶摊子,忙上前买水喝。卖茶的老汉,见是个秀才,便对他说:“我在南北广济街什字口卖大碗茶十多年了,有个对子但只有上联,至今无人能对上下联,你若能对上,我的茶你随便喝,不收一文钱;你假若对不上,茶钱可要收双倍啦!你看咋个像?”秀才就一个字,说:行!答应得很麻利。
老汉捧上一大碗茶,待秀才喝下,慢腾腾吟出上联:“南广济,北广济,南北广济济南北。”秀才一听,好半响都想不出下联。只有拱手道歉:“学生愚钝,认罚,愿付双倍茶费。”说完掏出一串铜钱来,丢在茶桌上。老汉忙说:“跟你说笑呢!你甭当真。”秀才回道:“不能这么说,只怪本人才疏学浅,以后如想出了下联,再来老伯这里讨教,如何?”
秀才离开后,仍沉迷这副对子,走着想着,走过几条街,仍不得妙悟。突见钟楼旁边有一家当铺子人进人出,拿东西前来典当,一下来了灵感。忙转身急步回到广济街十字茶摊子前。老汉见秀才又回来,笑道:“好快呀!这么快就琢磨出下联啦?说来待我老汉洗耳恭听。”秀才点点头侃侃道来:“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老汉听后忙赞道:“果然才思不凡,对得不错!”遂将茶资归还。
于是,这时的秀才十分得意,很是有点自负,以为这样的“绝”对,问天下谁人能对得出?待到了要拜访朋友的家中,不免对朋友吹起南北广济街什字口对对子的快事,说得是天花乱坠。忽见一个小孩拿着一本书一路蹦跳着进来,喊他叔叔。秀才知是朋友之子,说道:“多时不见,原来侄儿已经成了读书郎了。我来说个对子,看你对得上?”孩子一听,马上来神,两眼放光,哪里有半点儿畏怯,朗声说道:“叔叔请出上联!”秀才便将卖茶老汉的上联说出。说完,又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太过分了,以此“绝”对来难为一个小娃娃。谁知,那孩子随手将书一扬,应声而答:“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秀才一听,大吃一惊,忙赞叹道:“好我的乖乖,今天遇见神童啦!”心中佩服得不行,自觉自己那副对联,无论是意趣格调内涵,都落了下风,心生懈愧,并从此再也不敢得意嚣张,潜心研读诗书。后赴京考中进士,终于成一方大学问家。
这个故事寓意很深,笔者幼时就听过,知道了:有智不在年高迈,作文做人不可自负,更不得嚣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些道理。
笔者把南北广济街对对子的故事,讲给不少朋友。引起了大家对对子的兴趣。有人评价故事中小孩的对子还有欠缺。“南广济,北广济,南北广济济南北。”的“济”字是“南广济,北广济”的尾字,而“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的“读”字在中间,显然不是严丝合缝。
于是,也惹得我也起了兴,猛然想起周至老子讲经的楼观台有东楼观、西楼观之说,观指道观,观也有观看、观望之意。我就按出对子者的形式规矩,凑兴献丑,撰写了一联:“东楼观,西楼观,东西楼观观东西。”又正碰上一朋友儿子结婚,顺势还撰写了一婚联,与行家们对对子。上联是“天要拜,地要拜,天地要拜拜天地。”下联是“夫合好,妻合好,夫妻合好好夫妻。”
此对子如果能入行家法眼,则说明广济街什字口卖茶的老汉出的所谓绝对,根本就是晃荡人呢?大家就当故事听,不可认真。
记录下上面这件脍炙人口的大趣事,随又想起关于广济街还有一段顺口溜式的俗段子流传,也别有意趣,什么 “天地金字贴,南北广济街。想吃牛羊肉,二分钱一叮叮。”还有一种版本“天地钉子铁,南北广济街。白糖吃着甜甜儿,不吃搁到碟碟儿。”
这个顺口溜让长安人和蓝田人分开一念,虽都属关中方言,但味气就不一样,关键咬字吐音,差异明显。看来,不仅仅十里不同俗,而且十里还不同音。所以,西安人转换着模仿长安人和蓝田人的口气来念,让人能从细微处区分两县人的身份,就很有趣。
把拿南北广济街说事的顺口溜中显现出的民俗文化,研究研究,说一说,让听者轻松一下,这是多么的有意思呀!否则,让人觉得笔者撰写的这老西安、老街道,是不是有点儿太正儿八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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