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阿达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普通的老人,为了一个普通的心愿,毅然决然,向深山老林出发。出发前,他想到了去世的老伴,想到了因事故而死去的儿子,那个不知所踪的儿媳妇,只是一闪现,让他忍不住笑的,是那个上高中的孙子。是的,他要将唯一的孙子抚养成人,他必须进山,他要去打獐子,在他眼里,獐子不是獐子,是孙子的伙食费、学费啊。过七里峡、翻五里碥,爬过一道道陡峭的山梁,不知疲倦的追赶一只獐子,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山越来越陡,气力越来越小,一想到孙子,他就浑身又有了力气,獐子就在眼前,就在悬崖边上,他一米、一米地往前爬。他伸手的一刹那,明亮的月亮却黑了……板凳哥板凳,是个不起眼的物件,房檐下、灶门前,随处可见,闲坐的时候随手拉过,忙的时候,一脚就踢到犄角旮旯。板凳哥就像板凳一样,始终把自己埋在低处,和草站在一起,努力地活着。为了娶回媳妇,以苦中苦的毅力,傻中傻的胸襟,盖房、学木匠、学医,他沉默的眼神里,垒着厚土般的深情。真的是各有各的宿命?意外总是不期而至,生命之重与生命之轻,在时光的暗影里起承转合。板凳哥终像板凳一样,在苍茫里失去声音……燕衔泥无法拒绝荒唐的拥抱。身后是重病的母亲,还有幼小的弟妹,柔弱的肩膀无法担起沉重,幸好,还有这靓丽的容颜。那侵略的双臂很有力量,随意间,困难迎刃而解,物质的享受无法拒绝,那就将泪咽下,将痛深埋,在半推半就中沉沦。独自一人时,叩问,拯救了谁?耳畔有儿歌飘过:小燕子,穿花衣……莲花泪水珠滑过沧桑岁月,在布满青苔的石阶,演绎着久远的故事。多想,着一袭青花的长裙,撑一把碎花的伞,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绕过喧嚣,绕不过尘世,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亲情也挣不脱权利构建的网。向前,万丈深渊,向后,无处可退,于是,唱一曲“葬花吟”,“质本洁来还洁去”……(作者供职于商南公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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