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梦见七八岁小时候的自己,在偌大的庭院里有高高的杨树,阳光影影绰绰地照在稚嫩的脸庞。我和妹妹看蚂蚁搬家,瞅蚂蚱跳,听蝉鸣,有时家里来了小麻雀,也会成为我们玩耍的对象。我们喂它吃小虫,看它扇动翅膀,慢慢学飞翔,它的爸爸妈妈在一边叽叽喳喳着急地叫着,小麻雀摇摇晃晃走走飞飞,飞一点我和妹妹追一点,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我们开怀大笑,也不晓得当时笑什么,就是傻开心傻开心的。那时候爸爸妈妈好像在忙着做生意卖毛线,毛线球一团一团五颜六色地摆在货架上,来的人很多,我和妹妹也会帮忙招揽生意,有腈纶、混纺、羊毛……有时还要点着,搓一搓,闻一闻。我们隔壁也是卖铁皮烟囱的,同岁的一个小女孩,每天都要和我们比赛看谁喝的稀饭多,大大的洋瓷碗盛着一碗稠稠的红豆稀饭,喝得满嘴满脸都是,谁喝完的早,就高兴地转圈圈。整条街大部分都是卖毛线的,所以叫毛线一条街了,街尽头有一个小区有我们班一个小女孩,我们总找她玩,小区角落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大货车,那里就是我们的基地,稍微低头弯腰进去车底,里面的空间挺大的,车轮胎已经没了,车底下垫了些砖头,车身锈迹斑斑。在车底我们把黑色皮带绑起来打秋千,冬天的时候在车下面堆了一个小雪人,我们约定好,春天的时候来看看,可是它却消失了,时间终会带走一些东西。暑假和七个小姐妹,学着《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带着各种调味料和工具,杀鸡做叫花鸡。我们一路叽叽喳喳,动力火车的歌声萦绕耳旁,“让我们红尘做伴过的潇潇洒洒……”但是由于经验不足,叫花鸡没熟,本就饥肠辘辘的我们,看到树上成熟的果子,就做贼心虚地偷偷摘了几个,好干不巧,还是被看园子的大叔发现了,他追了我们一路,大喊道:“你们那个学校的?家住哪里?别跑,小崽子们......”我们哪里管那么多,身体变得灵活,飞一样一溜烟跑没影了,耳边可以听见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那天的晚霞格外美丽!家里人到苹果树梨树快成熟的时候,要把多余的花摘掉,这叫搜花花。我们一群孩子就在地里翻蚂蚁窝,或是坐在水库边缘,两脚晃着,聊着天。家里的院子挺大的,过年的时候,兄弟姐妹们围在一起过年吃饺子,玩过家家,洋火把门房点着了;夏天点蚊香,没把自己烤熟;在家里和妹妹打架,把门踢个大洞,每一次都少不了挨了一顿胖揍,不挨打的童年是不完整。一幕幕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小时候的故事,一天一夜都讲不完。总是在绿意盎然的小路上,拿着长长的树上,骑着“大马 ”,看着喇叭花、牵牛花、太阳花的路上,在夏天夜晚听蝉鸣鸟叫的凉席上看星星、吃着西瓜听妈妈讲以前的故事。匆匆流逝的童年,现在回想起来,有些许的苍凉、温馨、遗憾、孤独,过去的已经过去,人总是要向前走,阳光会通过缝隙慢慢洒向全身。 (作者供职于太乙宫收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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